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災難傳播?中國大功率干擾台灣電台 認知統戰全面入侵

災難傳播?中國大功率干擾台灣電台 認知統戰全面入侵

解放軍疑似系統性地針對台灣的廣播頻道,以「蓋台」或是「填台」,播放統戰廣播,廣播業者表示中國的電台經常肩負政策使命,以更大功率干擾台灣電台放送節目,立委表示希望國安單位和NCC正視這個問題。

中國文攻武嚇日趨嚴重,除了軍事威脅,面對長期存在的「廣播統戰問題」政府卻始終不願處理

目前台灣可收到的中國統戰廣播電台,AM部分有台海之聲、中國東南廣播公司、海峽之聲新聞廣播、神州之聲、海峽之聲台語廣播、中華之聲、中央人民廣播電台。FM頻道也有海峽之聲新聞廣播、台海之聲、海峽之聲台語廣播,以及福建經濟廣播電台、中國華藝廣播公司、閩南之聲、福建人民廣播電台、福建經濟廣播電台。此外,中國金援中南部及離島廣播電台,迫使其接受資金,進一步擴大統戰影響。

亞洲事實查核實驗室(Asia Fact Check Lab,簡稱AFCL)前主任李志德6月12日晚間受文山社區大學邀請,以「中共外宣在台灣」為題發表演講,他以「福建網絡」為例指出,中共透過福建廣播影視集團、福建報業集團等單位,對台灣進行有系統的宣傳,其目標鎖定台灣一般民眾以及全國和地方媒體,並運用「媒體尋租」的有償新聞、自我審查,甚至刻意以台灣人評論台灣事的「借嘴發聲」手法影響輿論走向。

此外,在2011至2023年間,統促黨發言人張孟崇夫婦接受中國國台辦指示、委託及資助,收受約新台幣7400萬,透過廣播電台節目《台灣向前走》、社群平台抖音TikTok、Facebook與YouTube散播親中言論。2022年1月張孟崇疾呼罷免林昶佐,經AFCL查證,亦涉及福建媒體集團人員。

中共除了透過親中台商如旺中集團購買台灣媒體,也透過所謂「媒體尋租」的有償新聞、自我審查等方式滲透台灣媒體。例如以業配花錢買新聞,或是對如1989年六四天安門事件等中國負面消息低調處理,以維護該傳媒在中國的經濟利益。

1950年創立的《民眾日報》原為本土立場,但自2007年林文雄接任董事長後,開始接受中資業配(有償新聞)。其後林文雄在《海峽導報》鼓勵下創設《台灣導報》,甚至在2017年加入中國報業協會。

中共更擅長運用「借嘴發聲」,利用台灣評論人評論來影響台灣民意走向。例如福建海峽衛視「台海時刻」與台灣中天的「我有話要說」政論節目,邀請台灣評論人錄製的節目內容、拍攝角度相似度極高。

在今年3月4至6日,福建網絡大量操作台積電赴美投資議題,收集並改編台灣親中媒體論述,再透過至少八個TikTok帳號集中放送,強化「移美論」印象。李志德指出,中共外宣也多次引用蔡正元等人發言內容,如蔡在4月透過臉書發文,鼓吹民眾應武裝對抗政府。

中共外宣運作邏輯為「銳實力」策略,藉由資金介入媒體所有權、廣告、發行與資訊製作,改變台灣民眾的認知與意識形態,刻意拉抬中國形象、貶抑台灣與美國,以爭奪國際輿論場的優勢地位。

中國用哪些管道滲透台灣?

美國有智庫終於做出一套極為完整的中國滲透美國方案,對台灣而言情況則相對沒有那麼複雜,我們可以用下面的簡圖讓大家了解。

中國對台的政工系統可以粗分六大部分,請注意這只是粗略畫分,因為實際上的滲透比較偏向專案處理,例如某個人提出某個專案被接受,就拿去相關單位施行,只不過通常不大會跨部會進行就是。

1.國安部:負責的是一般情報作業,諸如滲透台灣軍情系統,策反收買退役軍官,不大會去碰資訊戰的部分。有的話可能是為了競爭預算。

2.國台辦:主要以學術交流為主,或是協助其他對台活動的單位,提供公開的管道,台灣有不少學者會上電視宣傳中國觀點,多半都是跟這條路線有關。更多時候國台辦是「窗口」,但前提是其尚未被中央邊緣化。

3.解放軍體系:這部分很複雜,因為軍隊不會直接介入這個系統,所以是間接模式。透過情報局對外設立空頭公司、偽裝的企業,投入軍方資本,進行各種宣傳與商業行銷。其實這條路本來就是解放軍用來營利的管道,只是2000年後發現對台能夠以商逼政、以經促統,就被正式端上檯面來使用。

4.統戰部:以吸收台商為主,讓台商回台後建立各種濟貧協會,積極吸收基層,使其相信統一的好處,其中最大最公開的就是透過光彩集團。其他小的則是類似兩岸經貿交流團類的,多屬於小專案計畫。

5.中宣部:偏向公開的政治活動,對台作業的部分較小,甚至許多外包,已知的都是協助其他計畫與宣傳立場。

6.共青團:在胡錦濤下台後,就漸漸失去力量,經費跟滲透能力都是最弱的,主要透過文化活動對台統戰,效力並不高,但人數眾多,且和許多出征行為有連結。

這些單位具體行為如下面這張圖:

資訊戰的三大傳播模式

在此想要強調的是,中國滲透台灣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,但很明顯的是因為習近平上台後積極促統,才讓這些活動浮出檯面。不然我們一般人想要從公開活動抓到這些行為,非常困難,但也透過這幾年的追蹤,逐漸了解到國內資訊戰的模式。大體上傳播模式有以下三種:

第一種就是傳統圈粉路線。先要有節點,一個產製假新聞、製作長輩圖或是懶人包以利傳播的影片,透過這種節點傳播出去,吸引大量的觀看者「圈粉」。我們稱之為「資訊流」,中國定調資訊之後再透過殭屍網路或水軍丟出來,資訊量中等,但精準打擊。

第二種是以祕密粉專或是LINE群組,先是透過普通的健康、教育等訊息讓組員察覺不出惡意,再根據新聞產製「略微負面」的意見,漸漸把整組人的意識形態扭轉過去,讓這類人接觸新聞時,會非常容易接收特定新聞觀點。這類消息不適合官方來做,因此有大量的投資外包,以陰謀論、故事型的方式散播,甚至與當地網紅合作,我們稱之為「金流」。

第三種則以特定的組織製造假新聞,對自己的組員洗腦,建立起鐵衛般的信仰,再讓這些人以義勇軍的身分,自告奮勇進行網路宣傳與攻防戰。透過統戰系統洗腦特定人士,連錢都不用花,我們稱之為「人流」。